变迁中的殡葬第一村:雄县东高速路口的色彩斑斓与北方农村的单调对比

日期: 2025-01-23 02:15:05 |浏览: 115|编号: 66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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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迁中的殡葬第一村:雄县东高速路口的色彩斑斓与北方农村的单调对比

本文发表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36期,原标题为《变迁》第1期。 1 殡葬村“”。严禁私人转载,如有侵权必究。

地处河北雄县的米北庄有“中国殡葬第一村”之称,上万种产品在此聚散批发,当地人也多以此为业。而随着社会大环境的变化,曾经高利润和低门槛的殡葬村也面临变革。

记者/黄子仪 摄影/于楚忠

冯海通夫妇在小作坊里印制挽联

《鬼街》

一大早吃完早餐,冯海通叫上老婆孩子,开着一辆皮卡车从家中出去。当地殡葬市场这一天开业,对于他这个行业来说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皮卡车穿过一片两米高的玉米地,经过灰色天空下白墙红瓦的村庄。这是北方乡村熟悉的场景之一。它单调、静态,多年来没有太大变化。但当车子来到雄县东高速路口的一个拐角处时,眼前的色彩突然变得鲜艳夺目:鲜红的花朵、淡粉色的衣服、深蓝色的布、荧光旗、金元宝……它们是安排的。大街上,还印有彩色的路牌。

米北庄到了。米北庄是一个行政村,这里有全国最大的殡葬用品批发市场,也被称为“殡葬第一村”。米北庄位于河北保定雄县米家家镇,距北京约110公里。在凯石市场,一条长约1公里、宽60至70米的街道上,摆满了数百个销售殡葬用品的摊位。色彩缤纷的商品交织在一起,营造出有序与无序的感觉。

冯海通夫妇带着我一路进去。路过浙江东阳的骨灰盒,江西的防腐师,纸包着的车马,泡沫做的乳猪小鸡,脸上干裂的少男少女,终于到了一家店门口。超过一米宽。停了下来。 “这里的布横幅是市场上最好的。”冯海通似乎对他们很熟悉。布旗是一种丧葬用品,直挂,呈长条状。它们在许多仪式中被用来象征“唤鬼降魔”。他选了两面蓝色的钢卷多层布旗,说道:“这面在云南、贵州、四川等地广泛使用,长达十多米。”在另一家店里,他指着类似马蜂窝的结构和外部形状。木灯笼的白色纸坠上写着:“这种在湖南、湖北用得最多。”

34岁的冯海通在淘宝上开了一家五钻殡葬用品店,名叫“永安堂”。他有着一张熟悉的北方农村男人的相貌,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没有任何标志的纯黑色T恤,单眼皮笑起来会眯起来。他家住米北庄市场北面的八寺村,那里的村民大多从事丧事。开业五年来,已有6000多人在他的淘宝店购买过商品。这家商店出售几乎所有殡葬用品。冯海通几乎每次都会过来提货送货,或者去市场。

每年农历初三、八十,米北庄市场就开门营业。相关统计显示,整个米北庄殡葬市场产品种类达万余种,年产值超过10亿元,辐射全国。成为全国最大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的“综合性”。这是一个“天堂”或“地狱”的现代市场。除了裹尸布、骨灰盒等生活必需品外,还出售丧服、鬼币以及祭祀时使用的各种仿真物品。听说我是北京人后,不止一位老板向我讲述了他与北京的关系。比如北京消防队的裹尸袋、八宝山的骨灰盒、马驹桥的裹尸布都来自这里。

有一些妇女正在忙着纸圈。冯海通说,这就是米北庄的由来。米北庄市场,正式名称为“米北庄纸花市场”,原是一个出售纸花的市场。明清以来,当地人就开始制作各种纸花,用于节日、婚礼、祭祀等。1983年,镇内建成了专业的纸花交易市场,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客商前来进行交易。 “因为销量不错,后来我就开始卖殡葬用品。”冯海通说道。

冯海通童年的记忆是父母在灯影下加工纸花的场景。纸花的做工并不复杂。把纸折成花瓣形状,然后用铁丝串起来,一层层叠起来,最后加上底座,一朵花就做好了。不同颜色的纸片可以创造出牡丹、梅花等各种图案。随后,父亲们用解放牌自行车将一箱箱纸花运到市场上出售。

“只要是日常生活中的事情,这里都有葬礼版本。”市场门口的店主冯紫川说道。他的店里摆满了各种烧制用纸用品,俗称“纸工”。 20平米的房间里有“耐克”球鞋、一米多高的中式庭院和凉亭、茅台酒、香烟和悍马车,还有“国际府”的房产证、驾驶证和户口簿。 ”。如果死者是“光棍”,店家甚至可以提供一座“逍遥宫”,上面有古代仕女的照片;如果嫌频繁烧鬼币麻烦,买家还可以为亲人购买一台“天地银行”ATM机,上面印有“逍遥宫”字样。 “如果你把银行搬到你家,你的子孙就会变得富有。”集市当天,不时有卡车来卸货。

冯子川说,他一天可以批发数百个纸制品。他是冯海通的叔叔。他们同龄,但不同代。冯海通来到市场,经常会坐在冯紫川的店里,有时也会挑选一些商品。在米北庄,这是常见的场景。两人说,米北庄方圆15里范围内几乎每个村庄都从事殡葬和殡葬服务,他们以家庭小作坊的形式组装和销售殡葬用品。

米北庄市场,纸花摊前的两名市场游客

中午过后,所有摊位都被疏散,米北庄市场又恢复了寂静和萧条。整条街上人很少。偶尔有卡车驶过,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摇摇晃晃。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醉汉。像冯子川这样的店主现在已经习惯了把自己锁在与产品隔离的办公室里,和家人一起打牌,和邻居聊天。下午5点,商店也陆续关门。 “晚上大家都回家了,这里没有人住。”冯子川说,一些当地人称这条街为“鬼街”。

街上几乎每个人都能讲述一个关于行业偏见的自嘲故事。比如,工厂初期招工困难,工人一听说就转身离开;淘宝上卖寿衣、丧服的老板苦于找不到模特,只好自己做;很多物流司机只是听说是殡葬用品。他摆摆手说不用。

一位骨灰盒批发商老板表示,为了避嫌,骨灰盒通常会写成“高档工艺品”,带到离市场不远的白沟贸易中心收货。有一次,他从浙江采购了几十箱骨灰盒和高档家电。卡车驶向天津,撞上了一座高高的桥梁。货箱受损,货舱外的“工艺品”散落一地。他们被当地村民一拥而上,全部抢劫一空。当时是晚上12点。村民们把“手工艺品”带回家。当他们打开它们时,发现它们是骨灰盒。他们吓坏了,赶紧把他们送回去,并连声道歉。司机毫发无损,并坚持要求赔偿和致谢。 “如果不是这个骨灰盒,家里的电器都会被抢走,损失就很大了。”

还有一次,一位寿衣店老板在河南出差,深夜打车。路上,他接到电话,对方询问能否制作祭祀用的金锭。 “我们不生产金锭。”老板回答道。出租车司机听了这话,来了兴趣。 “你是做黄金生意的吗?”老板摇头道:“殡葬业。”司机不再说话,请他下车。一路上老板给司机讲解。

老板叫刘振伟。他今年 33 岁。他聪明能干。他在市场上开了四家裹尸布店,还出售文书工作。他的生意规模非常大。刘振伟表示,殡葬行业是比较受歧视的。时不时地,他会看到店外有人,但他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看到他们我就感到害怕。”前两天,店里来了一位老太太。她满脸泪水走进店里,说丈夫去世了,孩子也不在身边。她来挑选一套裹尸布。老太太说完就晕了过去。刘镇伟吓坏了,赶紧把她扶起来,最后给她选了一套。

“我们自己感觉不太好。”刘振伟说,死亡和葬礼在这里已经成为一种生意和生计。这条街上,有人用水晶棺冷冻西瓜蔬菜,有人用骨灰盒存放办公用品;冬天寒冷时,其他人会穿上裹尸布取暖。刘镇伟育有一子一女。他经常在家里玩纸“悍马”,绕着“富贵楼”、“仙居”走一圈。

“买点心理安慰”

冯海通开车回家时,路过一个叫板溪的村庄。他说,这个村子的特产是制作纸金锭和金条。他家所在的八寺村的特产就是淘宝。 “米北庄附近的村庄可能总共有3万名殡葬人员。”

冯海通家里有两台印刷机,喷嘴不停地来回喷射。夏天是淡季,饿鬼节刚过,他每天都要印几十张悼念对联。这是冯海通淘宝店的主营业务。它可以生产和销售自己的产品。同村有5至6家类似企业。初中毕业后,冯海通在米北庄南的一家电缆厂工作了十多年。他每天坐在工厂里看机器,月薪200元,收入2000-3000元。五年前,他感到无聊,于是辞职,全职在淘宝工作。

在米北庄及周边地区,殡葬业的特点是“一户一品”。在此基础上,又呈现出一些“一村一品”的特色。家庭作坊式的生产模式,与华北平原方方整洁的田野十分相似。这也体现在米北庄的市场布局上。店铺规模小而分散,每家店铺门面面积一般不到100平方米。就连生意规模很大的刘振伟,也有四家店不规则地分布在市场各处。

布局有一个默认规则。比如裹尸布、瓮都在市场门口,店铺也比较大;随着市场的深入,店铺逐渐变小,售卖的物品也变得更加多样化:水晶棺、裹尸袋、防腐剂、各类丝花、殡葬用品零部件等。该市场主要包括餐饮、零售和住宿服务市场。刘振伟表示,这与市场发展进程有关。起初,市场上只有纸花、瓮和寿衣,但2000年以后,出现了纸花、绢花等。他自己也遵循这个过程,首先制作裹尸布,几年前也做文书工作。现在在他最大的分店,几百平米的仓库里,一侧是铺着黑布的裹尸布,另一侧是彩色的纸作。对比是很明显的。

刘振伟的父母原本在市场上卖芝麻油。 2005年,他高中毕业后没有学校上学,闲来无事就帮忙卖货。有一天,他路过市场上一家寿衣店时,亲眼目睹了店里的交易,看到一套寿衣卖到了1000元。 “这个能赚1000块钱吗?”刘振伟觉得不可思议,“花不了多少钱!”回国后,他萌生了创业、开店的念头。

刘振伟的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文书工作”

殡葬业的利润回报巨大,刘振伟深信不疑。直到他开始做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一套裹尸布不仅包括一套衣服,还包括被子、帽子、鞋子、头枕脚凳、上衣、裤子等近20件配饰。配件的成本几乎与裹尸布和裤子的成本相同。但即便如此,十几年前,一套裹尸布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那是十几年前的1000块钱啊!”刘振伟说道。

米北庄是一个批发市场。商店主要以批发为主,利润明显低于零售。市场上,批发商通常以10%左右的利润价格卖给中间商,中间商再卖给零售商。当商品以零售方式出售给消费者时,价格通常是批发价的两倍。一件质量好的高档寿衣,在刘振伟的店里批发价是400到500元/套,而在他朋友的淘宝店里,可以卖到1000到2000元;冯海通说,他印的一幅挽联,淘宝以每幅20元的价格批发,以每幅100元的价格卖给零售商。 “我的20元包邮,成本是10元,批发的话每件赚5元。”

最赚钱的物品是骨灰盒。 “骨灰盒的底座是最大的,一个骨灰盒的批发价是几百元,但能卖到几千元,高端的能卖到一万元以上。”冯紫川说道。冯海通首先开了一家淘宝店,卖骨灰盒。他直接从市场上购买货物。有时一个骨灰盒要200至300元,转手可以卖到700至800元。但卖了两年,就渐渐卖不动了——大家都知道,骨灰盒利润极高。

在冯海通的村里,不止一个人给我讲过第一个村民靠淘宝致富的故事。他是冯海通的好朋友。 2008年,他在村里开了第一家卖骨灰盒的淘宝店,顾客主要来自北京等地。北京人看重美食,舍得花钱。如果他以200元一个的价格购买一个骨灰盒,他可以卖到3000元。他由此致富,在周边购买了几套房子和一辆价值约40万元的汽车。卖到北京的骨灰盒有时每单能赚2万元。

“殡葬用品本身数量不多,使用率也不高,主要是给死者家属购买,作为心理安慰。”刘振伟坦言,与高利润相比,殡葬用品没有太多技术含量,成本低廉,创新停滞。

以裹尸布为例。所有护罩都是一刀切的。 “裹尸布是按照200磅的重量制作的。有些地方认为裹尸布越大,子孙就越有福气。”唯一的区别是性别,男人更简单,女人更花哨。刘振伟说,他从业12年,寿衣的款式几乎没有变化。有时,某个款式卖了太久,顾客觉得累了,就问是否可以换款式。 “这几乎就像把V领改成圆领一样,但改成圆领后,V领还是可以卖的。”刘振伟称之为“微创新”。文书工作也是如此。冯子川说,纸制品的制作过程简单、直接。它主要依靠当地工厂生产平板纸,并雇人根据折痕进行组装。 “文书工作的创新之处在于,比如这台冰箱前几年卖的是红色的,所以我把它改成了蓝色,然后卖掉了。”淘宝商家“安香居”直接总结道:“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比较低端的,门槛低,人人都可以做,所以才达到现在的规模。”

殡葬行业最明显的差异是地域。比如北方的寿衣只穿棉质的,又厚又重,而南方的寿衣则穿“单衣”,薄的就可以了。又和文书工作一样,东北人向来喜欢大事。 “车载冰箱比例相当,南方的较小。”冯子川说。

毕竟,低门槛、高利润的局面不可能维持太久。几年前,裹尸布和文书工作的利润都开始下降,目前仍保持在 8% 至 10% 左右。他们一般主要依靠批发量取胜。刘振伟的店里堆满了库存和原材料。这些产品每年可产生1000万至2000万元的营业额,可以养活一个10人左右的家庭。

冯海通家里没有任何库存,只有一些打印布和墨盒。他的经营规模很小,当网上下订单时,他就会生产。这也让他非常忙碌,通常是早上6点到晚上12点。淘宝店与消费者直接接触,有时还要开车到北京、天津送货上门。

处理与死亡相关的事务有时会让他措手不及。每当网络上曝光类似的“虐狗虐猫”事件,他的店就会受到网友的光顾。面试前两天晚上,他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声音颤抖地问他:“你送我这副对联是什么意思?”冯海通知道,自己的店铺又成为了网络暴力的工具。对方兴奋地说:“我要报警!”冯海通只好说道:“我会尽力配合你报警的。”他打算定个规矩,如果是零售的话,凡是自己没有收到货的,一律不发货。

偶尔也会有感动的顾客。一位骨灰盒老板回忆,有一次他接到女儿哽咽的电话,询问店里有没有类似四合院或者别墅的骨灰盒。 “我的母亲一生中从未享受过太多幸福。她从来没有住过大房子。房子,我希望她死后能住进大房子。”

2019年4月,就有这样一位顾客找到冯海通,要求他打印一条超大横幅:“深切哀悼梁山烈火英雄,一路平安!”冯海通看了看送货地址,是四川凉山,当时那里发生了森林火灾。他联系了买家,买家是一名退伍军人,要去参加阵亡英雄的追悼会。冯海通非常感动。价值100多元的大横幅他并没有要钱,还主动放弃了订单。 “这也是我的一点谢意。”

出路

去冯海通家的路上,我开车经过某个村庄,看到一根高铁路桩穿过田野。那就是正在建设中的北京至雄安(北京至雄安)高铁。当我们到达他家时,我们可以看到每家每户的墙外都有天然气管道。冯海通表示,两年前雄安新区成立后,出于环保考虑,冬季取暖均采用天然气。 “新区成立后,这里的环境确实有所改善。以前很少能看到蓝天,但冬天总是灰蒙蒙的。”

雄安新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新区成立后,当地启动环保整治,推进殡葬改革,禁止焚烧纸花圈和土葬。如今,在雄安乡村,经常可以看到“加强殡葬改革,革除丧葬陋习”的标语。这些变化也开始影响市场的商业生态。

冯紫川店对面就是他弟弟冯大伟的店。与其他店主的闲暇不同,冯大伟已经在外忙碌了一年多。他主要销售和出租电子花圈——新区成立后,由于禁烧,电子花圈突然迎来了米北庄市场。用冯子川的话说,“现在市场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电子花环”。

我跟着冯大伟到了当地一户人家,那里正在举行葬礼。这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葬礼场景。灵堂外,布置了两组电子花圈。这些花朵是仿真的,包围着中间的LED屏幕,上面滚动着死者的名字和吊唁的话语。灵堂外面的拱门也是电子的,有灯串,地上铺满了电线。冯大伟说:“电子花环环保,不需要燃烧,晚上依然美丽。”

这些电子花环是死者亲属从冯大伟的店里租来的。房租20至30元/3天。总共租了52间。冯大伟租了这座牌坊作为礼物。 “有的租50到60个单位,有的租10到20个单位。”冯大伟表示,这种租赁业务“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由于要调试和回收设备,他经常要出去到客户家里吃饭。设备调试方便,只要用手机APP就可以在屏幕上打出自己需要的文字。他指着拱门一侧的“男孩女孩”说:“以后这个也可以做成电子化的,晚上也可以移动。”

冯大伟以前是做红薯生意的,有季节性。 2018年,在冯子川等人的建议下,他进入市场做电子花环,并在米北庄这一细分领域排名第一一年多。他说,一开始他想通过批发销售赚钱,但后来发现租赁业务很受欢迎。他有100到200个电子花环,全部是自制的。他可以购买人造花、不锈钢和 LED 灯并将它们焊接起来。 “成本不高,也就几百块钱。”

冯大伟表示,电子花环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利润还是很高的。以租赁为例,一个电子花环20元/3天。 “哪怕一天7块钱,也是一笔巨额利润,租个几十天就能赚回来。”仅投资一年时间,冯大伟就已实现盈利。市场也捕捉到了这一趋势。目前,数百家商店中就有4至5家电子花圈店,路边陈列着新制作的电子花圈。同样,随着更多的新进入者,利润开始慢慢下降。去年这个时候,一个电子花环可以卖到800到1000元,但现在只能卖到600元。

政府的环保法规也导致许多不符合标准的工厂被关闭。刘振伟之前的裹尸布厂距离市场不远。装修后,他把工厂搬到了距离市场500多公里的辽宁锦州。包括运输在内,成本增加了约5%,而需求却在下降。与2至3年前相比,裹尸布的销量下降了约10%。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感觉生活不会一帆风顺。

“近年来需求急剧下降。”刘振伟表示,很多以前购买400至500元/套高端裹尸布的客户,现在开始购买300至400元/套的中档裹尸布。过去,他们主要销售给中档客户。开始购买低端商品。在他看来,可能是老百姓没钱了,米北庄的高端产品就失去了竞争力。他的原材料供应商来自浙江杭州,与高级定制品牌“瑞福祥”是同一家供应商。有一次,他在北京王府井旅游时,无意间逛了瑞福祥的实体店,发现瑞福祥同样材质的衣服价格是他的十倍。 “殡葬业就是这样,没有品牌,没有创新,也没有特别流行的时代。”刘镇伟苦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市场上开始出现搬迁传闻。很多商人都听说过,但没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只能日复一日地工作来赚钱。近年来,由于电子商务的兴起,信息壁垒不复存在,批发的中间环节被大大压缩,殡葬行业以往的暴利不复存在。除清明节、中元节等节日外,市场上的人潮变得稀疏。 “最热的时候,市场里的车都无法通行,现在可以开车过去了。”刘振伟说。

一条出路就是成为一家电子商务公司,直接面对消费者,增加利润。冯海通村约300户人家中,有40至50家淘宝商户,其中一些是从倒闭的中小企业转来的。在“一家一品”的背景下,彼此依靠差异化策略相互竞争、相互支持。例如,冯海通制作布对联,他的一个兄弟制作泡沫印刷。同村的人中,有专门卖尸袋的,也有只卖骨灰盒的。如果对方缺少什么东西,就会去对方家里取。

淘宝店每年能为冯海童带来10万至20万元的收入,他靠这些收入养活一家四口。他还有一位患有晚期肝硬化的年迈祖母。每年的治疗费用大约是20万到30万元,需要他和父亲以及几个叔叔共同分摊。平均而言,冯海通每年平均要花7万到8万元给奶奶治病。这是他经营淘宝店的主要动机之一。奶奶几次去北京看病,都是冯海通开车送她。这条线他送货过无数次,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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