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老爸:一位文学巨匠的生平与贡献 - 俄罗斯文学的友谊勋章得主

日期: 2024-12-23 09:09:08 |浏览: 45|编号: 62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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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老爸:一位文学巨匠的生平与贡献 - 俄罗斯文学的友谊勋章得主

爸爸于2017年10月6日晚离开了我们。他去世得很安详、安详、没有痛苦。那天下午,他还在和心爱的孙子聊天,笑着看侄孙孩子们的生活视频,并告诉我们不要把一切看得太重,轻松的生活。而到了晚上,当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心脏就永远停止了跳动。从生到死,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脑海中反复浮现的是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以及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高芒老师、孙杰老师和女儿宋晓兰

我还想写一篇关于我父亲的文章。我应该给我关于我父亲的文章起什么名字?爸爸说:透露秘密爸爸。我不喜欢这个标题。我说:低俗!他没有生气,他已经习惯了我打他。

由于父亲对俄罗斯文学的贡献,他曾获得俄罗斯总统亲自授予的友谊勋章和各种文学奖章。他还是俄罗斯美术学院名誉院士、俄罗斯作家协会名誉会员、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名誉博士学位。 。近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授予他首批最高学术称号:学部荣誉院士。很多人都写过他,中国的、外国的……报刊杂志的记者、电视台的导演、他的各界朋友等等…​​…

我读过这些文章,大家都重点写他的成就:翻译家、作家、画家……写他的俄罗斯文学情结,或者写他的才华:《神奇翻译家》、《三维人》、《全-rounder”...还有一些关于他和母亲之间的爱情故事:““保罗”和“托尼娅”的美好生活...我想别人写的都是关于我光辉的一面父亲,他们必须表达出完整的他是如此鲁莽,以至于我不得不亲自上阵。

我妈妈喜欢干净,从小就教我如何使用手帕。高芒素描:兰三岁的手帕

我想写的是我父亲的故事,是关于我父亲的琐事和轶事。他们似乎与“秘密”这个词无关。称之为“爸爸的蕾丝”或者“另类爸爸”似乎更合适。但我是个“孝女”,打了爸爸的话就得听爸爸的话。我已经习惯了凡事都听他的。

其实我想写的不是社会上的高芒,也不是光环下的高芒,而是现实生活中的我爸爸。

沉重的紫丁香! ……

爸爸喜欢紫丁香。小时候,他在我国北方城市哈尔滨长大,那里到处都是丁香树,丁香花盛开。他专门写了一篇关于丁香的文章:“丁香树很快就长得超出了我的高度。我常常站在丁香树前,观察它的变化。初春时节,嫩叶看起来像一颗心。然后,它成群结队地紫色。”或树枝上出现白云,是由许多小花组成的。”这篇文章收录在他的散文集《母亲的手》中。他翻译的俄罗斯侨民女诗人诗集又名《松花江边的丁香花》,足见他对丁香花的特殊偏爱。

高芒素描:我和弟弟小竹子在地图上看爸爸刚从哪里回来。

我知道父亲喜欢紫丁香,不是从他的书本和文章中,而是从我小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时候……那时,我们家住在西城一条叫藤牌营的窄巷子里。院子不大,父母住在西厢房。他们在窗前种了几棵丁香树。当我认识丁香花时,我觉得它们又高又大。花开时节,小院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只有当我抬起头时,我才能看到它们的花瓣。

那时,我父亲刚三十出头,在中苏友好协会联络部工作。我妈妈也在外事文化委员会从事外事工作。他们经常旅行。我在幼儿园上全日托。有时候,清晨我呆在家里,父亲大声朗读俄语的声音会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记忆中难得的全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就是围着紫丁香树坐在小竹凳上。似乎总是妈妈在洗衣服,爸爸在做自己的事情。有时他画妈妈和我,有时他给我们拍照。丁香有时是背景,丁香树总是在那儿注视着我们。它似乎是我们家庭的一部分,并将永远与我们同在。

爸爸有时带我去散步,给我讲一些紧张的中苏关系,好朋友意见不合怎么办,以及一些我似懂非懂的事情。在去剃头发的路上,他还向我提议:等你长大了,你可以当一名理发师,这样你就可以给你父亲理发……我忘了他还说了什么。在我的童年记忆中,妈妈经常带我去火车站或者机场,要么送爸爸,要么接爸爸。

但我记得父亲告诉我关于丁香的事:“当我死后,用我的骨灰作为肥料,种一棵丁香树。”那时我根本不懂生与死,但我只明白父亲喜欢丁香花。从此,无论我在哪里看到丁香花,我总是以为那是父亲的花。当丁香花盛开的时候,我以为它们是为我的父亲而绽放的。几十年来一直如此。当我看到丁香花时,我就想起了父亲当时说的话,所以我一直清楚地记得这句话。

高芒的自画像,这是他的第一幅自画像,画于1943年,当时他十七岁

转眼间,我已经和父母一起生活了五十多年了。我感受着时间的流逝,深深体会到他们的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今天我又想起了爸爸的丁香花,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沉重……我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完成爸爸的心愿。我不知道紫丁香会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这样做了。想想,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永远像小时候一样,和全家人一起坐在紫丁香树前。

丁香花...

节俭和吝啬

爸爸舍不得用好东西。如果他知道哪件衣服买起来更贵,他就会不愿意穿。相反,他“举起它”。 “提”是河北方言,意思是“收起来”。我说他“小气”,他却说他“节俭”。

爸爸的凉鞋穿在他的脚上有点刺脚。当他出去时,他的脚已经磨破了。我给他买了一双新凉鞋并强迫他穿上。我知道他是“钱迷”,所以当他随口问起价格时,我就骗他说是新鞋价格的十分之一。他很高兴试穿新鞋,并由衷地称赞:“很舒服,明天出门就穿。”第二天他居然穿上了,回来后赞不绝口:“这鞋不错,很软。”我看着他穿了几次,感觉很舒服。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我疏忽了。有一天杜贵曝光了这双鞋的实际价格。我无法形容我父亲发现后有多么惊讶。当天,他那双伤脚的凉鞋又出现在鞋架上……

高芒的画作《母亲》(油画1956)。此画获1958年全国青年美展二等奖(一等奖空缺)。这幅画现在挂在安贞家的卧室里

父亲用来洗脸、洗脚的毛巾都很旧了。有时毛巾的边缘变得“华而不实”,他也不肯更换。我特意在他挂洗脸巾的地方挂了一条新毛巾,他却毫无察觉地挂了半年,并继续使用他的“闪光”。有一次,他太过分了,把一条中间撕破但两边撕得不太破的小毛巾剪下来,让我把两边连接起来让他再用。他的衬衫领子、棉衣袖子、睡衣睡衣,甚至连袜子都补好了。有一次我发现他的裤子是缝好的。看着裤子上那些间距不均匀、半寸长的缝线,我心里酸酸的。我妈妈看不见;我父亲不好意思让我这么做;当然,他可能懒得听我的唠叨;他舍不得换新的,只好自己动手。

文洁若在我们家族是一个有名的名字。不是因为文洁若是萧干先生的妻子,也不是因为她的学术成就:她翻译了《尤利西斯》,翻译了那么多日本经典,写了那么多令人惊叹的文章……而是因为我们听到了文洁若阿姨的一些轶事。

据说,文洁若有一次出国出差,住的是一家非常高档的酒店。晚上,酒店灯火通明,就像一座水晶宫。一向勤俭节约的温婕若觉得太浪费电了,于是她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地走着,小心翼翼地帮人一一关掉每一盏灯……

所以在我和父亲之间,“文洁若”既是一种恭维,又是一种嘲讽。比如,有时爸爸上厕所的时候,我以为厕所里没有人,就把厕所灯关了。这时,我听见爸爸在厕所里喊:“文洁若!!”

父亲下班时画的山村的早晨。多多爷爷的小说《古河秋歌》中以这幅画为插图

我最近从文洁若那里得知。 2006年9月9日,日本著名作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先生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发表演讲。当天出席会议的人很多。走廊里站着很多人听,但会场却鸦雀无声。闻婕若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会场,但由于座位已满,她还是迟到了。主办方对旁边的记者说:“给老太太让座吧!”于是温洁若坐在了我旁边。爸爸和她对着我点点头,互相问候。开会的时候,温老突然想起一件事,递给了父亲一张纸条。爸爸写了几句话,把纸条递了回来。过了一会儿,纸条又传了过来……两个人之间传递了三四次的纸条,是一个黄色的小纸尖。毫不夸张地说,有小手指那么大。

我坐在两个“文洁若”中间,突然觉得真文洁若和假文洁若真的很相似:学业都那么出色,成就斐然,但都那么“贪财”在生活中。 ,如此“小气”。本以为那张小纸条应该作为文物保留下来,结果却传到了甄文杰若的手上,并放进书里当书签。

爸爸画画、写文章用的笔很多,有水笔、油笔、毛笔和彩笔。颜色当中,还有水晶金、水晶银……父亲在送书的时候,预留了各种“水晶”,用于在书的深色扉页上签名……有的朋友还送了他一些漂亮的钢笔和很多抽屉。在他的桌子上。里面“拎”着笔,桌子上所有的盒子里都有笔。爸爸非常喜欢他们。他通常使用在小商品市场购买的最便宜的圆珠笔。只有到了关键的时候,他才愿意使用那些漂亮的“提笔”。到了关键时刻,那些笔已经干了,写不出任何字来。

因此,节俭和吝啬一直是我和父亲争论的焦点。

书籍和纸张

我的父亲是一位学者,学者爱书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书籍种类繁多:中文、俄文、传记、小说、画册……搬家时我们装了246个大箱子。搬家公司的小伙子们累得直抱怨。为此,我不得不做一些“小”事。贿赂”。

现在我在新家已经六年多了。出版社送的书,会议发的书,朋友送的书,再加上自己买的书……六年来,他存了多少钱,他都数不清了。

几年前刚搬进新家时,我以为房子还算宽敞,但现在每个房间都堆满了书。当我抱怨时,父亲说:“这是我的工作。”

有一次,一位亲戚刚搬家,邀请我们去坐坐。新房子很大,装修得很好,确实很舒服。回到家,父亲看着几乎被书柜占满的房间,感慨地说:“我还是要住在有书的地方。”他抚摸着书脊,真诚地说:“触摸它们让我感到快乐。”心情舒畅。”

出门时偶尔会经过新华书店、邮局、报摊、街桥。凡是有书的地方,爸爸总是流连忘返。他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每一本书都读啊读,沉浸在书中。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带我去书店。他说:“书不能买太多,一定要买有用的。”我记住了他的话,但他为什么不做出榜样呢?难道他藏的书都有用吗?

《埋书》插图

对了,2002年,父亲写了一篇文章,叫《书葬》,写的都是他对书的感情。本文荣获冰心摄影文学奖。不难看出,父亲不但以书为生,而且还愿意用书来埋葬自己。 《埋书》最大的受益者是我,因为我父亲用我每天给他拍的一张照片作为插图来说明这篇文章,所以我也获得了“摄影奖”,这是我以前从未获得过的。赢得任何奖项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爸爸不仅爱书,还爱纸。似乎没有人说过,读书人爱纸是理所当然的,但父亲对纸的爱简直无与伦比。

如果药盒里巴掌大的药品说明书印在一面,他就会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用小书夹夹成一叠,留着写笔记用。朋友们都知道,文人用纸很多,有的人用剩下的白边,寄一些过来。纸的另一面再次被使用后,他不愿意把它当废品卖掉,更不愿意扔掉。而是用剪刀,把那张没有字、最多不到一寸宽的纸边,剪成了许多小片。笔记。当我看不到的时候,他偷偷用胶水把它们粘成边缘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粗细厚薄的皱巴巴的纸。他自豪地给了我一叠厚厚的“A4”文件供打印。看他兴高采烈,我又不好意思打他,只好凑合着。爸爸高兴地看着自己废品工作的成果,工作起来更加热情了。改用激光打印机后,他的“劳动产品”打印机停止工作了,他不得不用“劳动产品”自己写初稿。除了“劳动成果”之外,他亲手写初稿的纸张还常常包括信封(包括牛皮纸信封)的背面、街头散发的小广告的背面以及一些促销品的一角。报纸上收录的材料……总之,一切都可以写下一个地方。

2004年父亲生日那天,我用明信片给他寄去了生日祝福。

我多次对他认真粘贴废纸表示不满。我认为他“有病”。他生产的废纸根本抵不上所用的胶水钱。而且,对于我这样一个珍惜时间的人来说,放下那么多的东西,用那么多的精力和宝贵的时间去创造价值这么低的“劳动成果”,也是不值得的。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时间上,这都是不值得的。但爸爸并不以为意,乐此不疲。对于我对他的不了解,有一天他终于说:“我休息了……”我无语了……既然他喜欢,我还能说什么?对于像我父亲这样的人来说,真正的经济学家无能为力。

对于父亲来说,如果说书是他的“饭碗”,那么纸就是他的“命脉”。

礼品盒

除了节约废纸外,他还喜欢收集用过的东西。他把用过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当笔架。 “笔架”有七八个,每个只能放一两支笔。如果他不小心的话,他就会摔倒。他要帮助这个人摔倒。水果盒、牛奶盒、保健品包装、饼干巧克力小盒、一次性筷子、酸奶小碗、冰淇淋保鲜膜……反正各种包装,一进我们家就不能甚至想到离开。 。除了欣赏它们的图案,爸爸还把它们发挥了不同的用途:水果盒和其他较大的盒子用来装书、剪报、画画的颜料……那些零食盒也用来装卡片和信件。小的变成小纸片“用于发送照片”。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派上了用场。当你需要的时候,爸爸经常会举起他收藏的冰棒棒。当他看到你能用得恰到好处时,他的脸上就会充满自豪……

八十岁的爸爸正在找一本书。宋晓兰 摄

最烦人的就是中秋节了。大大小小的月饼盒总是让爸爸眼睛一亮。他一边说豪华的包装“太浪费”,一边称赞道:“你看这个盒子做工多仔细,坐垫都是天鹅绒的。”像往常一样,他把每个蛋糕盒都塞满了照片。和各种文件,嘀咕着:“你看,刚刚好!” “多合适呀!”他得意地劳动着,欣赏着,一副陶醉的样子。妈妈还让妈妈把月饼盒的绒布洗干净,放平收起来以备后用(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每个月饼的小包装盒里还装满了橡皮擦、回形针、零钱……他患有糖尿病,不能吃月饼,但每年的中秋节都是他的收获节。

《北京青年报》和《人民日报》(海外版)这几年专门刊登了《高芒的白色书房》和《高芒的书房》。现在他的书房不亚于一个杂货摊。房间四周的书柜前,堆放着爸爸的各种不同高度、不同颜色、新旧的纸箱,以及各种品牌的月饼盒。原本明亮的东窗现在几乎被他收藏的月饼盒挡住了一半。爸爸每天都在窗前的书桌上工作,日复一日。月饼盒的堡垒年复一年地持续增长。

更何况,爸爸的收藏直接影响到他的工作。爸爸工作时需要查找很多信息。翻译需要找参考书、卡片、词典;为了写作,他需要寻找书籍和简报;为了绘画,他需要找到照片、纸、笔和颜色;为了印刷,他需要找到雕刻刀和字典。石头、砂纸……爸爸是一个勤劳的人,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在这样的“杂货店”里,要找到必要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更何况我父亲的生物学年龄已经八十多岁了。

奶奶、爸爸和多多(拍摄于1987-1988年左右)。墙上挂着我爸爸的朋友们画的肖像。

每当爸爸找不到东西时,他就会感到焦虑和不安。当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时,我很为他担心。我不会说俄语,帮不了他,所以我讨厌爸爸到处找东西,更怪那些破烂的纸箱。但他必须每天寻找它。寻找东西几乎成了他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遗憾的是,他依然无怨无悔。

我觉得奇怪的是,他能翻译那么多作品,写那么多散文,在“杂货铺”里画那么多画……这是他练就的本领。

换个角度想,对于一个从来不运动的爸爸来说,满头大汗,在床上、桌椅上爬上爬下,翻阅自己的收藏,也应该算是一种运动吧。 !

职业错位

大家都知道爸爸爱好广泛。除了翻译、写作、绘画、摄影、书法、篆刻外,他还会制作小布条、糊画。他用断掉的镐柄雕刻了鲁迅的头像,并用捡来的石头来雕刻。母亲的浮雕、蛋皮制成的工艺品……

当我在军团的时候,我父亲做了一个大工艺盒,上面粘着蛋皮。盒子的盖子上用红色字母写着“1973”,这是一年中的时间。盒子的正面是一座山和冉冉升起的太阳的图片。这就是我名字“小兰”的意义。早晨的山上,人们仿佛看到了水汽。盒子后面放着一头又白又肥的大猪。那年我在军团的工作就是喂猪。父亲托人把这个精心制作的盒子带到内蒙古给我。这对于二十岁以下的我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当时周围同志羡慕的目光至今还历历在目。

制作这些艺术品的材料来自垃圾。没人知道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废品。

1970年至1974年我在兵团时,在饲养班喂猪。我父亲亲手做了这个盒子,用鸡蛋皮粘了一只大猪,并托人带到内蒙古给我。

当我和爸爸出去的时候,我特别不想经过废品收集站,因为他总是在垃圾堆前放慢速度,静静地指着一块破木板:“如果有废品收集站就好了。”放在我桌子上!”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到了另一个塑料架子:“可惜了,扔掉吧!”他突然想起我就在附近,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总是紧紧地拉着他,然后迅速离开那里。即使在我的监督下,我们家仍然有破损的落地灯、破损的电脑椅、旧文件夹、稻草装饰画……无数的“宝藏”。当客人看到我的物品时,有时会赞不绝口。其实那些“宝物”都是爸爸捡来的,秀秀一直在用。

我说我爸职业定位错了:“你当废品回收站的工作人员正好,尽到保管员的职责!”爸爸哈哈大笑,爽快地答应:“是啊!是啊!是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说道:“我生来就是一个废品收集者……各种环境的结合……”

科学文盲

说到电脑,我想起了我父亲的一些事情。爸爸是一个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兴趣的人,从他有这么多的爱好就可以看出。

当我变得明智后,我特别感谢我的父亲和他的爱好。我小时候,爸爸给我拍了很多照片,留下了很多童年的回忆。从拍照到冲洗、冲洗、放大……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后来我发现照片有很多细微的差别,就问爸爸。他指着一张有小格子的照片说:“这是我放大照片,把妈妈的丝袜加到镜头里的时候。”他指着另一张照片的边缘。有些虚幻的照片说:“我在镜头前用东西遮住了……”我非常佩服他,他真的很会动脑子,什么都能做。

但近年来,父亲却让我失望了。

他分不清CD、VCD、DVD的区别,也不知道如何使用电脑、MP3,甚至手机。

有一次他出去开会,我就劝他带手机,并反复教他如何使用。我也在家里尝试过两次。那天正好有急事,我给他打电话,他却半天没有接听。最后我只好请去参加会议的人告诉他。父亲回来后告诉我:“我无法开机,也无法按任何按钮。”后来他不好意思了,“跑到厕所里摆弄了半天”。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带过手机。我曾经听一个朋友讲过一个关于他自己的类似故事。他终于找到了盟友,更加理直气壮地拒绝学习使用手机。

当有人送来录像带或光盘时,他必须等到我回来才能观看。他绝对不会碰家里的录像机、摄像机或DVD播放机。爸爸拒绝学习计算机,尽管他很早就意识到计算机对他的写作有多大帮助,并且他已经了解了互联网的重要性和魔力。他甚至写文章赞扬计算机的力量。很多时候,当我帮他找到他需要的信息时,他指着电脑称赞道:“这东西太神奇了。”但他不愿意自学。几年前,我曾经坐在电脑前。不到半个小时,我的手臂就酸痛了三天。没关系!没关系!

爸爸不仅对一切现代科技产品有抵触情绪,而且对任何带有“电”字样的东西都有着天生的恐惧。他对电的使用似乎仅限于电灯和电话。但如果家里的灯不亮了,无论是灯坏了还是开关坏了,他都会动员我找专业人士来修,而不是让我自己动手。这对于一个擅长自己做事却又怕别人麻烦的爸爸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有时候,我会忘记关掉电脑插座的电源,他就会打电话给我:“怎么小红灯还亮着?”后来爸爸学会了关掉小红灯,他经常帮我关掉,有几次还关掉我正在充电的手机。 “小红灯”被关掉了,影响了我的使用,让我很生气。

1970年,我的父母被送到河南明冈的两所“五七干校”。有一次,父亲去看望母亲。他捡起路上的一块石头,为她雕刻了一尊浮雕。

有一次,我父亲说他一整夜都睡不好,因为——他看到红灯亮了,“我总是害怕发生什么事。”

多么有趣啊!空调、风扇、电脑、电视、微波炉、电热水壶、电熨斗、门铃……现代人生活中哪里不用电?差点吓到爸爸了。

他在文章中多次提到自己属于二十世纪。这根本就是自嘲和开脱。看来只要他承认自己进不了21世纪,我就只能闭嘴了。

我一直不明白当时我时尚的爸爸发生了什么:我的爸爸是一位伟大的摄影师,他可以用普通相机拍出很棒的照片。他喜欢用侧逆光,也喜欢拍深色人像……很多专业摄影师看到我爸爸的照片,狐疑地问:“这张照片是你拍的?”爸爸可以自己做衣服,从裁剪到缝纫。一切都由你自己来做。 “文革”期间,不准看外国文学作品,父亲就在闲暇之余亲手制作了一套独特的沙发。完全独立完成设计和制作;他还可以从事非常技术性和复杂的事情。为什么他现在不能接手机?他落后于时代了吗?他变傻了吗?

……我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爸爸是一位艺术家,关于艺术的一切他都触类旁通。对艺术的追求可以促使他学习技术;但真正的科技进步离他太遥远了。他原本是个科学文盲。

爸爸的科学素养,终于让我这个一直崇拜他的人认识到:“爸爸不是万能的!”

“失智”

人们对爸爸的称呼从“小四”变成了“高哥”、“高老”、“高老师”、“高先生”、“高领导”、“老爷子”、“高老”、“前辈” 、“老高”……

他称自己为“痴呆症”。

听他这么称呼自己,我觉得很恰当,一点也不夸张。

有一次,父亲一边加热牛奶一边看书,牛奶沸腾得到处都是;他一边看报纸一边炒花生,花生变成了黑色的小木炭。他去邮局收取稿费,忘记带身份证;他洗东西时忘记关水龙头,这使得费用昂贵。地面上满是油污;他刚刚把特意收集的东西收了起来,立刻就开始寻找。他几乎每天都到处寻找眼镜。我失明的母亲经常帮他找到它;她举起一个计算器递给我让我接电话,因为他着急把计算器误认为是手机;进家门后,他把钥匙留在了防盗门上,被邻居提醒……有一天早上,他甚至醒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便池,头下垫着小便池的盖子。原来,父亲半夜起床撒尿,然后又睡着了。

我的母亲是盲目的,有时需要父亲的帮助才能看到衣服时看到颜色。我父亲经常将浅粉红色称为“白色!”和海蓝色为“绿色!”根据他的说法,我母亲常常不记得这一点。这是哪件衣服?当我听到父亲的纠正时,他回答说:“我是艺术家协会的成员!”这让我发笑。吃饭时,我父亲需要在桌子上介绍食物:他指着西葫芦说“ Luffa”,指着左指向“ cabbage”,并指向右边,并说“ cabbage”。我模糊地听到了厨房的声音,大喊:“那是昨天离开西红柿的油菜!”爸爸喜欢吃水果,但有时他无法分辨李子,油桃和杏子之间的区别。他奇怪地问:“他们为什么都一样?”

在世界杯期间,我父亲问我:“在电视上说前四名都是欧洲球队,所以为什么葡萄牙还在那里?”显然,他将这个讲葡萄牙语的国家误认为是一个南美国家,我笑着说:“如果只有其他人,那么您是“世界文学”“弥补!” (我的父亲看到了我写的东西并恳求我:“不要写它。读书太尴尬了。 “知道如何使用计算机。)在上述事件中,由于担心自己胆怯,我父亲在大声疾呼时变得更加谨慎。最近,当我和一个朋友谈论埃及时,父亲谨慎地说:“亚洲?!”朋友正义地说:“北非!”

我父亲在5月7日的干部学校雕刻的lu Xun用碎片手柄雕刻而成

有一次,当我父亲接电话时,他热情地大喊:“好吧!欢迎!欢迎!”我和我的母亲都认为这是一个熟悉的朋友。爸爸挂断电话后,我们迫不及待地想好奇地问:“谁来来?”出乎意料的是,爸爸含糊地说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名字。再次问爸爸,他不知道他重复的名字是谁。我真的不明白您如何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热情欢迎某人。我真的不了解父亲的心理。是因为他太难听到了,或者因为他想平等而认为不再需要问。简而言之,在当今的社会保障条件下,我父亲没有自我保护意识。我认为他确实是一个著名的“痴呆症”!

平等

爸爸是一个“大成索儿子”。他亲自收集了她的尿液,擦了擦身体,喂她,剪指甲,甚至用自己的手制作衣服。奶奶在102岁时去世,他一直在她的床边照顾她。

爸爸是“模特丈夫”。我母亲已经失明了十年,他给了她生活和精神中最大的安慰。他不记得他每天服用的药物的名字,但他清楚地知道母亲的十几只眼球。他每天对母亲的“甜言字”使我总是感觉像“灯泡”和“第三方”。他看着母亲的眼睛,每天都与她交谈,好像她的“通往灵魂的窗户”仍然很聪明。这常常使我如此感动,以至于我想哭。

当我十七岁的时候,在内蒙古的生产和建筑团中,我没有写过大约两个星期。我收到了父亲的电报:“你为什么没有这么长时间收到我的来信?”当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父亲正在商务旅行。在我的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他的电报:“生日快乐,亲爱的女儿!”在那些日子里,当人们发送电报时,他们通常报告出生,例如出生,老年,疾病,死亡或诸如乘火车之类的紧急情况。我保留了这两台电报。在家里,我父亲是我脾气暴躁的女儿的“打孔袋”。我真的很感激他总是耐心地听我的发泄。

我的堂兄小子小时候喜欢唱歌,所以他为Xiaoying购买了两首歌曲《颂歌》(Ode to the Red Sun)(顶部和底部)。小刀学习了上面的所有歌曲,至今他仍然保留“颂歌到红色的阳光”。 Xiaoying刚刚学会了开车,她的父亲为她找到了一张地图。爸爸说:“我注册了,我将是第一个乘坐您驾驶的汽车的人。”这对我尚不害怕上路的我的姐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

他非常爱我的儿子Duoduo,从不对待他小时候。当Duoduo上小学时,有时在父亲写完手稿后,他会要求Duoduo帮助他修改它。看着Duoduo仔细阅读了我祖父的外国文学研究手稿,让人们发笑。每次Duoduo都来时,他都会放下自己的作品,甚至牺牲与他聊天,了解他当前的状况并鼓励他的进步。有时我谦虚地问二十二指肠问题。

爸爸用普通的缝纫线制作了如此美丽的手工艺品

爸爸喜欢报纸剪报。他对世界各地有趣的任何有趣的东西感兴趣。与他的家人有关的事情也是他剪报的重点。当我和我丈夫在巴西工作时,他剪掉了有关巴西的所有报纸报道,并收集了它们。当我们从拜访亲戚或便于我们带走时回家时,他会把它交给我们。通常这个消息来自两年前。

当Duoduo去他的新单位时,他开始剪掉相关的东西,并将它们放入一个旧的棕色纸袋中,等待Duoduo来了。再看一下,不屑一顾:“哦,我已经看到了,它已经在网上可用。”

爸爸在表面上看起来充满活力,但实际上他在体内到处都病了。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实际上他为我削减了“如何治疗便秘”!爸爸总是对自己的事务感到粗心,但他关注周围的每个人。爸爸知道小卖喜欢小狗。尽管他不喜欢小动物,但当他看到有关幼犬的报纸和杂志时,他一定会留下来。他还将立即致电小号观看电视上的相关节目...

爸爸不仅对待他的家人,而且对待其他人。

诗人和书法家刘Qian先生正准备举办一个展览,并要求他的父亲画一幅画,而刘Qian在这幅画上写了铭文。所以我父亲画了一张“ Qu Yuan”的照片。不久之后,刘先生告诉父亲,他的“ Qu Yuan”被某人“带走”,刘先生对此感到非常难过。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们都生气了。谁知道我父亲并不感到痛苦,但觉得它很漂亮。 “有人会带走'我的画。”

曾经,他父亲的一个朋友问他:“你为什么像一个老绅士一样说话?”一家人很奇怪,爸爸?无论是报纸,卖米饭,电梯,清洁工,鞋子修理的主人,破碎的大师...他一直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爸爸一直很谦虚,我认为他内心的人之间没有区别。他是“不礼貌的”吗? !这怎么可能?那天晚上,他整夜睡得不好,但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我父亲不得不道歉。他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其他人说,我都必须道歉。我们找到了老绅士的房子,老绅士想知道。我们解释了原始委员会。爸爸真诚道歉。老绅士的脸很可疑:“不是你!不是你!”事实证明这是一种误解。这次我父亲很平静,那天中午他睡着了!

我记得他为他委屈。这就是他父亲遇到的东西。他尊重所有人。即使人们怪他,他也不生气。

有一次,当一本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采访他的父亲时,他将高曼(Gao Mang)误认为是“高埋葬”。印刷杂志后,他们发现了。更改为时已晚。该怎么办?编辑的工作人员有点不安。它仍然是如此敏感,很不幸。如果您订购它,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影响...他们没有办法,他们与父亲讨论。谁知道爸爸不仅生气了,而且还安慰他们,说:“没关系,以我的化名为我的化名!”过了一会儿,爸爸故意在“高埋葬”中出版了散文“我死了”。谁知道,这篇文章实际上是2002年被评为“读者最爱的读者”,也被包括在《人类文学出版社》的《中国其他论文的百年精华》中。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小睡是必要的,而不是可选的。爸爸也习惯了。如果有一天他没有入睡,那么下午他就没有精神,而且他不清楚,就像个严重疾病一样。爸爸多次睡觉,有人打电话给他叫醒他。他没有感到沮丧,而是试图调整声音尽可能高。因为他害怕对方的尴尬,所以他醒了。有时他不舒服,躺在床上,吮吸氧气。有人打电话找到他。我想阻止驾驶员。我根本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就是这样。他总是为他人思考,他害怕失望。

记者曾经采访过他的父亲:“你画了这么多著名的中国和外国作家,你会画一个普通人吗?”好吧,我不必画普通百姓。事实是爸爸去的地方,所以您可以画画,看看谁“画”,(爸爸告诉我:“美丽的人,不一定是”。不知道谁在画他,所以他可能无法保存他的父亲的形象。

2016年,爸爸用自己的头发粘贴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一个自画像。

我不认识的人曾经找到我们的家。她带来了一个女孩的肖像,她说这是她父亲工作时上班时的肖像。她想见高先生。多年来,找到她的父亲并不容易!当爸爸看到自己的工作被保存并与他人交谈很长一段时间时,他就被感动了。除了“访问”外,她还还将推广其公司的产品。她真的很谨慎和有能力!

一个朋友的朋友不到一岁,问他的父亲。他考虑了很多天,并为婴儿画了肖像。这个朋友在文章中说:“令我惊讶的是,无论是外观还是表情,现实生活中的女儿,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确实是一支笔。”

签署和出售书籍时,爸爸还为读者画了画。在会议期间,他听不到耳朵的背部,他可以大力绘画……但是,因为“普通百姓”,因为普通人,媒体没有注意,而影响不会有名人。看来我父亲似乎只吸引了名人,所以记者有一个问题。实际上,在他父亲的眼中,人们内心是一样的,他们与“名字”和“普通”无法区分。

我对父亲的最大看法是:他从不拒绝。无论他当时是什么状态:腰痛根本不直接,血压高至180 ...他忽略了它。无论另一方是谁,无论是当地的,外国人,从文字,学者到司机,厨师,只要其他人说话,他都会同意。

这就是爸爸。根据他自己的哲学,我奶奶的指示以及母亲的指示:“保证别人的事务,尽力而为。”他的声誉很小,永不拒绝,将会有永远无尽的事情。

画一会儿,写一段时间,翻译一段文章一段时间,并给人们一段时间邮票。然后转到安装,然后打包,然后运行邮局...无尽无限。我看到我父亲有回应,太累了,我无能为力。有一天对他大喊:“爸爸,你不想活吗?” “爸爸,你必须学会​​说'不”! “他笑着看着我,没有证明我是特别愚蠢的。我可能很愚蠢,我知道他不能改变它!

有一次,我谈到了爷爷对他的影响最大的地方。我以为他会说:勤奋,追求永不止境的职业等等。我没想到会说很多:“这是平等的!爷爷可以平等对待每个人。”

是的,爸爸是一个“平等”的人!

……

未完成

在2006年爸爸80岁生日的前夕

(本文是从宋小兰(Song Xiaolan),Song Xiaoyi和Gu Yu编辑的“老虎洞穴的艺术家”中选择的,作者出版社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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